子璋 小说语录
人活着就这么回事,没人心疼你,你就必须心疼自己,可你又不能太心疼自己,因为那种情绪一放纵,整个人就只会毫无意义地自怨自艾。要活着,对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就真不能想,一想,那心底的凄凉该把你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力气毁掉殆尽。
——吴沉水《子璋》
命这种东西,总是擅长风霜相逼,却又绝处逢生。
——吴沉水《子璋》
他不在的那一年,白天黑夜,一分一秒被人强按着头贴脸挨着电锯,一分一毫都凑过去,等着凌迟,等着大卸八块,可那致命的一下却老是不来。那种滋味太难熬了,熬过了你都不敢回望一路怎么走来,不敢想那个过程的滋味。将近四百天里,日日夜夜你都在反省自己,每件小事,每个细节,你骤然发现自己记忆变得那么好使,好使得你自己都害怕,你记得他吃饭什么样子,拿勺子用哪几根手指,睡觉的时候喜欢侧着哪边脸,偶尔看你的时候睫毛怎么扬起来,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记得,可你伸出手去,却连他一片衣角都碰不到。于是你开始发现,记性好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一件事,因为你记得,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可你的记得,除了让你愈加痛苦,没他妈一点作用。
——吴沉水《子璋》
有很多事,你没切身体悟过,那就永远只是别人的事,永远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说完的,无足轻重的东西。
——吴沉水《子璋》
多坚强的人,都会渴望有盆暖手的火,有台抽干屋里水分的抽湿机,有干爽带着阳光气味的棉被,有一个人,在等着你,你确定无疑,他在等着你。
你确定无疑,他在等着你。
——吴沉水《子璋》
等待和忍耐,唯有这样,才有希望。不然,人很容易迷失本性,不是被这些奢华所滋生的奴性所侵蚀,就是被那些痛苦逼迫到发疯拼命,毁掉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身家脸面前程。
——吴沉水《子璋》
这就是爱,这就是人类最无用,却又最华丽,最令人降低智商,却又最令人灵识乍现的感情。你爱了,天堂地狱,均在一念之间。
——吴沉水《子璋》
人类怎么定义幸福?幸福这种东西,往往需要伴随一种酒神状的沉醉和愚昧,伴随某种信念,这种信念的初衷很愚蠢,方向不明,暧昧不清,可你要相信它,于是你就能为之奋斗、付出,还甘之如饴。诀窍全在于含混二字。
——吴沉水《子璋》
孤独如此可怕,那不是能习惯的感觉,孤独就像一种病症,在内心里,你充满不安和惶恐,你就如一个帕金森症患者,深恐到死的那一天,你连一个可以叫得出名字的人都没有。
——吴沉水《子璋》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有时候很复杂,不是单纯的恨或者爱,而是夹杂太多你辨不清的东西,你以为深爱入骨,可其实那爱只是浮于水面的一层油光,你以为恨了,可在你性命垂危的时候,你能确定无疑会记住你的,却是你的仇人。
——吴沉水《子璋》
不能忘却,也无法分享,多少年就这么一个人捂着,回忆长了霉,可又洗了白,删删减减,到了现在。
——吴沉水《子璋》
人因为穷,就没法不看重手里已有的东西,就越禁不起摔打,因为你没有资本去摔打,试都不能试,因为只要有一丁点差错,你就真正一无所有,万劫不复。
——吴沉水《子璋》
真的,你这辈子还求什么?关山万里等闲度,千金散尽还复来,可你得抱着这个人,有了他,你心里头那被人强行拿铲子铲去的缺口,才会夯实,才会不在空落,才会不像秋风秋雨中飘摇的小工棚,到处漏雨,支离破碎,透着愁苦和麻木。
——吴沉水《子璋》
他相信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一定可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走得更稳,只是在这么个下雨的傍晚,在骨头隐隐作痛的时候,你禁不住想,如果不用总是坚强,偶尔也让别人替你坚强一下,该有多好。
——吴沉水《子璋》
生活的微妙之处就在于,总是会在一派山穷水尽之后让你看到柳暗花明,人情冷暖,并不总是风刀霜剑,却也有和煦温暖。
——吴沉水《子璋》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矛盾复杂,你恨的人,却也是你信的人,你爱的人,却未必是你能在他跟前放得开的人。
——吴沉水《子璋》
他病了,你来了,记忆如烟,似乎在两边的沉默中慢慢蔓延开,但有那么轻飘飘,似乎风稍微大点,即能将它们全部吹散。
——吴沉水《子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