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的渔文化研究(3)
《诗经》中的渔文化研究
上述12种鱼类在庞大的鱼类种群中微不足道,但在短短的三百来篇诗作中出现了这么多,且涉及到相应的捕捉方法,不能不惊叹先民的劳动智慧。
上面谈论了《诗经》中提及的多种捕鱼方式及丰富的鱼类,接下来探讨问题是:《诗经》为何要叙写这些内容?
如前所述,《诗经》没有专章描写打捞捕鱼的诗篇,也就是说,它不以记载渔业生活为目的。《诗经》中涉及捕鱼,主要是为了起兴,先言捕鱼,以引起所咏之词,《何彼裱矣》、《新台》、《竹竿》、《敝笱》、《九最》,莫不如此。这是一个文学方面的问题,与本文主题关系不大,在此不表。
除了用于起兴,《诗经》写鱼的目的还在于当时鱼主要用来祭祀和宴饮,而这两项又是先民们非常重要的生活内容。《周颂·潜》明确地道出“以享以祀,以介景福”,是一首献鱼祭祀的乐歌。《毛序》云:“季冬荐鱼,春献鲔也。”郑《笺》:“冬,鱼性定;春,鲔新来。荐献之者,谓于宗庙也。”这是说冬季春季都要用鱼来举行祭祀。这一点可以在《月令》上得到证明:“季冬命渔师始渔,天子亲往,乃尝鱼,先荐寝庙;季春荐鲔于寝庙。”
周代朝廷中设有“渔人”职司,向王者进献饮食中所需要的各种鲜鱼及干鱼,还设有“鳖人”这一职司,他的职责是“春献鳖蜃,秋献龟鱼”。从渔人和鳖人的分工可以看出,鱼在周人饮食中是不可缺少的副食。(姚伟钧,《中国古代畜牧渔猎经济论略》)在《鱼丽》、《南有嘉鱼》、《小雅·六月》以及《大雅·韩奕》等诗作中,鱼就是用来宴饮的。v鱼丽》中极力铺陈了偿、鲨、鲂、鳢、鲤及鲤这6种鱼,最后都谈到了“君子有酒,旨且多”,赞颂鱼、酒俱美且多。《南有嘉鱼》中虽未明确嘉鱼是些什么鱼(一些书籍中把嘉鱼看成一种味美的鱼类。据诗意,不足取),但也提到了用这嘉鱼,备好美酒来款待嘉宾,“嘉宾式燕以乐”。《六月》载尹吉甫“饮御诸友,鱼鳖脍鲤”。《韩奕》写显父为韩侯饯行,“其肴维何,无鳖鲜鱼”。这些都说明了鱼在当时有着特殊地位,常用来招待贵宾。后来的孟子把“鱼”与“熊掌”并列,冯谖弹铗求鱼,都还可以看出鱼在先秦时期是非常珍贵的食物资源。 由此观之,《诗经》中的鱼就不只是一种生物学意义上的鱼,捕鱼也不只是一种劳动方式了,它们包含着太多的文化意义,已经积淀成了一种西周到春秋这一历史阶段的渔文化。
参考文献:
[1]雒江生:《诗经通诂》.西安:三秦出版社,1998年.
[2]杨伯竣:《论语译注》.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
[3]商承祚:《殷墟文字类编》.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
[4]许慎:《说文解字》.北京:中华书局,1963年.
[5]黄金贵:《古代文化词语考论》.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1年.
[6]徐鼎:《毛诗名物图说》.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年.
[7]柳志青、柳翔:《新石器时代早期华域先民的渔猎》.浙江国土资源,2006年9期.
[8]孙玲玲:《说文解字》“网”部字与古代渔猎文化.语文学刊,2009年8期.
[9]姚伟钧:《中国古代畜牧渔猎经济论略》.社会科学战线,2001年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