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解读
《雨巷》解读
戴望舒(1905-3-5——1950-2-28),有”雨巷诗人”之称,提起他,无人不会想起他的《雨巷》,还有那个“结着愁怨”的丁香一样的姑娘。戴望舒曾用诗,确切地说是用心和美,温暖过多少孤独的灵魂。而诗人自己,却饱受爱的磨难,骤然辞世时仍是孑然一身,令人唏嘘长嗟。
戴望舒写作,《雨巷》时,刚刚22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正是对爱情充满甜蜜浪漫憧憬的时节,我相信诗人也曾向往过自己的爱情,那个美丽。高洁。又略带忧愁的丁香姑娘就是诗人心中的偶像。迷朦凄冷的烟雨。悠长静谧的青石板的小巷,邂逅了一段柔肠百结的爱情,可是她却”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女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这凄美动人的姑娘像梦一般消逝了,留给诗人无限的惆怅和慨叹,一向自卑内向的诗人呈给我们的优美诗章,竟不幸成了诗人婚姻悲情的自我预言。
1927年,戴望舒回到杭州时,浙江省党部扩大,杭州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势,为安全计,他转到松江县施蛰存家中暂避。诗人感情生活中一件重要的事情由此发生了———他爱上了施蛰存的妹妹施绛年。上帝好像没有精心雕塑诗人:赋予他超群的才华,却没有给他翩翩的风度。望舒外表高大,面孔黝黑,童年时的一场天花在他脸上落下瘢痕,这使姑娘有些不悦。而且,时年十八的绛年开朗活泼,富有个性,不像望舒那样既冲动又忧郁内向,两人性格上的差异造成彼此感情上的不平衡。望舒的初恋是痛苦的,使他更为痛苦的是他囿于传统,自尊而又内向,只能把自己的情感通过想象流泻于诗篇之中。最终,他忍受不了这种绝望的期待,约请施绛年最后一谈,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感情,否则跳楼殉情。施绛年为他的赤诚所感,也为他的自萌短见所震慑,接受了他1931年春夏之间,戴望舒和施绛年举行了订婚仪式。但婚期拖延下来了。施绛年提出条件,要求诗人出国留学取得学业和有了稳定的收入,方可完婚。诗人又一次跌入感情的低谷,但他太爱施绛年,只有义无反顾。1932年10月,戴望舒在经济非常困难的情况下,乘坐邮船离沪赴法留学。在法国的3年,戴望舒过着极其贫困的生活,靠译稿挣钱度日。1935年5月,戴望舒回到上海,施绛年却已移情别恋望舒回国后面对这样的情形,既痛苦又气愤。他当众打了施绛年一记耳光,然后登报解除婚约,结束了为期8年之久的婚恋。
沉浸在失恋伤痛中的戴望舒,当时住在刘呐鸥的江湾公园坊公寓。与穆时英一家住得很近。朋友们的安慰冲淡了他失恋的沉哀。穆丽娟受到母亲和哥哥影响,也喜欢读一些新派小说。因为哥哥的关系,她自然和戴望舒有了往来。逐渐产生感情。望舒面对娴雅,文静,单纯,如同蓓蕾初放的丽娟,熄灭的爱情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了。1936年6月,望舒和丽娟结婚。诗人徐迟作他们的傧相。望舒的庄重和大方,丽娟的秀丽甜美,徐迟的翩翩风度和愉悦,显示出新婚的一派喜气洋洋。不久,女儿戴咏素诞生。1938年5月,望舒全家乘船由上海来到香港。平时在家话不多,只是看书写文章。穆丽娟有很多空闲,但又无所事事,家庭不是充实的'处所,而是空虚的幻象,是一片沙漠。丽娟在谈到她和戴望舒在香港的后期生活时说:“他是他,我是我,我们谁也不管谁干什么。”两个人的世界应该是彼此交融相互贯通的整体,但望舒和丽娟不是合唱,而是彼此独唱。望舒有时为一些小事,又很冲动,使业已疏远的夫妻感情更加冷淡乃至对立。矛盾积聚起来,两个人的世界由温馨逐渐趋于冷漠。1940年冬至,丽娟的母亲病逝。悲痛地带着女儿赶回上海,她通过书信向望舒提出离婚。望舒接信后,感到事态严重,急忙回沪挽救。丽娟却仍然坚持离婚。望舒绝望之际给丽娟发出“绝命书”:“离婚的要求我拒绝,因为朵朵(女儿戴咏素)已经5岁了,我们不能让孩子苦恼,因此我用死来解决我们间的问题,它和离婚一样,使你得到解放。”他幸而获救,但是一切都已晚了,他的绝命书和自殒,也没有使丽娟回心转意。
1942年,戴望舒与大同图书印务局的抄写员杨静相识,并很快进入热恋。杨静的父母竭力反对,但杨静是个充满个性的女孩,她冲破阻力,毅然与大她21岁的戴望舒结了婚。杨静从小长在香港,娇小美丽,活泼好动,结婚时才16岁,由于彼此性格和年龄的差异,加之婚前缺乏深入了解,婚后不久便出现了感情上的裂痕。1948年末,杨静爱上了一位姓蔡的青年,向戴望舒提出离婚,戴望舒做了种种努力都未能奏效。
1949年初,人民解放军胜利的消息频传。戴望舒决定回到北方,他对挽留的朋友说:“我不想再在香港呆下去了,一定要到北方去。就是死也要死得光荣一点。”到北京不久,戴望舒被安排到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国际新闻局负责法文科工作。而这时,他的哮喘病已严重到上楼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1950年2月28日上午,他照例自己打麻黄素针,为了能早点治好,他加大剂量,注射后不久,心脏跳动剧烈,他昏迷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命运多舛的戴望舒一直在曲折中行走,当曙光照耀他时,当他可以大展才能时,却忽然离我们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