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洞仙歌》原文译文及赏析
苏轼《洞仙歌》原文译文及赏析
平平淡淡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触过一些使用较为普遍的古诗吧,古诗准确地来说应该叫格律诗,包括律诗和绝句。那么你有真正了解过古诗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苏轼《洞仙歌》原文译文及赏析,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苏轼——《洞仙歌》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水殿风来暗香满。
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
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
时见疏星渡河汉。
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
金波淡,玉绳低转。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
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作者】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四川眉山)人。父苏洵,弟苏辙都是著名的散文家。他是宋仁宗嘉佑二年(1057年)的进士,官至翰林学士、知制诰、礼部尚书。曾上书力言王安石新法之弊后因作诗刺新法下御史狱,遭贬。卒后追谥文忠。北宋中期的文坛领袖,文学巨匠,唐宋八大家之一。其文纵横恣肆,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并称“苏辛”,有《东坡全集》、《东坡乐府》。?
【注释】:
孟昶:五代蜀后主,知音律,善填词。宋师伐蜀,兵败而降。
花蕊夫人:孟昶的贵妃,姓徐,别号花蕊夫人。
金波:月光。
玉绳:星名。
不道:不觉。
【赏析】:
这首词开头二句相传为蜀主孟昶所作,余皆为苏轼所续。词的上片写美人帘内倚枕,描写了美人的姿质及情态。下片写户外携手偕行,写出了清凉的厦夜情景和主人公的所思所感,流露出人生无常的感慨。
原词
原序:余七岁时见眉山老尼,姓朱,忘其名,年九十余,自言尝随其师入蜀主孟昶宫中。一日,大热,蜀主与花蕊夫人夜纳凉摩诃池上,作一词,朱具能记之。今四十年,朱已死久矣,人无知此词者,但记其首两句。暇日寻味,岂洞仙歌乎?乃为足之云。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水殿风来暗香满。
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
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
时见疏星渡河汉。
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
金波淡,玉绳低转。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
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译文
冰一般清莹的肌肤,玉一样润泽的身骨,遍身清凉,毫无汗渍。
四面环水的殿堂,微风习习,幽香氤氲不去。
绣帘轻启,窗外的那一点明月,像是在偷窥美人的睡态,
美人尚未入睡,斜倚绣枕,横插宝钗,秀发懒散。?
步出绣房,携纤纤素手漫步,夜深沉,庭院悄无声息,
仰望夜空,月明星稀,不时有一两颗流星渡过河汉。
请问这夜晚到了什么时辰?夜深了,已是三更,
你看那月光渐渐暗淡,玉星绳星已经低沉。
然而,不妨屈指算算,秋风会何时吹来?
盼到秋来,却年华似水,不知不觉中又暗换一度春秋。
拓展内容:《洞仙歌》赏析
《洞仙歌》
余七岁时见眉山老尼,姓朱,忘其名,年九十余,自言尝随其师入蜀主孟昶宫中。一日,大热,蜀主与花蕊夫人夜纳凉摩诃池上,作一词,朱具能记之。今四十年,朱已死久矣,人无知此词者,但记其首两句。暇日寻味,岂洞仙歌乎?乃为足之云。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简析
夏夕自炎,玉人自凉,连水殿上偶来的风,也带着缕缕池荷的清香。夜已三更,庭户无声,仰听疏星时流的河汉,似也已波静浪歇----词人的胸际了无尘俗之气,创造的'词境正如此清馨。于是见"一点明月",唤起花蕊夫人,在与蜀主携手中,共对沉沉夜天。夜如何"的启问,问得神情宛然;屈指盼西风的企待,又带着几多"流年暗换"的怅惘。
赏析
上片写花蕊夫人帘内欹枕。首二句写她的绰约风姿:丽质天生,有冰之肌、玉之骨,本自清凉无汗。接下来,词人用水、风、香、月等清澈的环境要素烘托女主人公的冰清玉润,创造出境佳人美、人境双绝的意境。其后,词人借月之眼以窥美人欹枕的情景,以美人不加修饰的残妆——“钗横鬓乱”,来反衬她姿质的美好。上片所写,是从旁观者角度对女主人公所作出的观察。
下片直接描写人物自身,通过女主人公与爱侣夏夜偕行的活动,展示她美好、高洁的内心世界。“起来携素手,”写女主人公已由室内独自倚枕,起而与爱侣户外携手纳凉闲行。“庭户无声”,制造出一个夜深人静的氛围,暗寓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时见疏星渡河汉”,写二人静夜望星。以下四句写月下徘徊的情意,为纳凉人的细语温存进行气氛上的渲染。以上,作者通过写环境之静谧和斗转星移之运动,表现了时光的推移变化,为写女主人公纳凉时的思想活动作好铺垫。结尾三句是全词点睛之笔,传神地揭示出时光变换之速,表现了女主人公对时光流逝的深深惋惜。
这首词写古代帝王后妃的生活,在艳羡、赞美中附着作者自身深沉的人生感慨。全词清空灵隽,语意高妙,想象奇特,波澜起伏,读来令人神往。
值得注意的是,花蕊夫人本是孟昶的宠妃,后蜀灭亡之后,花蕊入宋,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的诗句令赵匡胤大为倾倒。不久,孟昶暴亡,花蕊成了太祖的贵妃,据说跟太宗赵光义也有瓜葛。对这样一个与三个皇帝有绯闻的“亡国之妃”,苏轼坦然地把她刻画得几近仙女,且毫不避讳地写她与孟昶的爱情。此词在宋朝广为传唱,还没有一个道学家跳出来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