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亲记作文【最新6篇】
寻亲记作文 篇一
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寻找我的失散多年的亲人。这个梦想始终伴随着我,让我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寻觅着那个曾经存在过的家庭的影子。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父母双亡后,我被送到了孤儿院。虽然得到了关爱和照顾,但我始终感到内心的孤独和无助。每当看到其他孩子们和他们的亲人团聚时,我心中总会涌现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触,我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主动寻找我的亲人。我查阅了大量的档案资料,走访了许多地方,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然而,我并没有放弃,因为我深信,只要有坚持和努力,一定会找到他们。
经过多年的寻找,终于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陌生人的信。信中写道,她是我的亲人之一,已经多年未见的姨妈。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激动得泪流满面,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在与姨妈的重逢中,我得知了家人的种种遭遇和变故,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和牵挂。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找到了那个曾经存在过的家庭的影子。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感到孤独和失落,因为我知道,家人永远都会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寻亲记作文 篇二
小时候,我就听爷爷说起我们家族的传承和家谱,他说我们家族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庞大的人数,而我总是对家族的渊源和亲人的关系充满好奇。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我逐渐忘记了这些家族的传说和故事,直到有一天,我决定开始寻找我的亲人。
我从家谱中得知,我的曾祖父曾在一场战争中失踪,而他的去向一直是家族的秘密。我决定从这个谜团开始寻找,希望能够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
我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走访了很多地方,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然而,我并没有放弃,因为我深信,只要有坚持和努力,一定会找到他们。
终于有一天,我在一座老房子里找到了一本旧日记,上面记录着我的曾祖父在一场战争中的遭遇和去向。通过这本日记,我得知了曾祖父的生平和他失踪的真相。我感到无比激动和震惊,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在与家族其他成员的重逢中,我得知了家族的传承和故事,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和传承的责任。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找到了那个曾经存在过的家族的传承。从此以后,我会更加珍惜家人和亲人之间的关系,传承和发扬家族的精神和价值观。
寻亲记作文 篇三
在浩瀚无际的海洋里,总会发生一些很有趣的故事。
有一天,海龟妈妈在沙滩上产下了两枚蛋,它用沙子把蛋盖上,然后就依依不舍地走了。
过来几天,第一个小海龟破壳而出,它见小海,紧接着,它他的弟弟出生了,它叫贝贝。瞬间许多小海龟陆续诞生了。突然,小海孩和贝贝惊恐地叫道:“快跑!海鸟来了。”它们的话音刚落,大家就惊慌失措地向大海跑去,有的跑得太慢,被鸟吃了,有的跑到了海里,又被汹涌的海浪冲了回来。后来,贝贝、小海、和别的一些小海龟顺利地到了海里。
它们到了海里没多久,就碰到了鲨鱼。大家被吓得四处逃窜,又有许多同伴被吃了,最后,只剩下了小海和贝贝了,它们俩四处打听爸爸妈妈在哪儿?
它们看见了海星先生,就问:“您知道我们的妈妈是谁吗?”“你们是海龟,你们的妈妈当然是海龟啦!但是,我可真没见过你们的妈妈,不如,你去问鱼大哥吧。”海星先生说。
他们穿过了郁郁葱葱的海草,终于在珊瑚中找到了它,小海和贝贝迫不及待地有过去问:“请问,您见过我们的妈妈吗?”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可是,正当小丑鱼告诉他们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小丑鱼身后出现了一只可怕的海豹,他们被吓得四处逃窜,但是,小丑鱼被吃下去了,他们俩在跑的过程中,想起了小丑鱼的话,就四处寻找它,终于在珊瑚种找到了它,而且海马大爷告诉它们的爸爸妈妈住在前方不远处,终于,在一片珊瑚中找到了它们,就这样,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这些有趣的故事,就像海里的水,一滴一滴地累积成了大海。
寻亲记作文 篇四
从前有两只小猫,它俩是亲姐弟。在同一个家庭里生活得非常快乐。
有一天,弟弟小龙要被送走了。姐姐小凤依依不舍,小龙哭叫着拼命挣扎,大声喊:“姐姐,姐姐!”小凤含着泪说:“弟弟,弟弟!”姐弟俩不停地叫着对方。从此它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从那次以后,小凤和小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天思念着对方。小龙的主人看见小龙这样,心里很着急。就天天给小龙讲猫的一些故事,希望让它高兴起来,可小龙越听越伤心,越听越思念小凤。
有一次小龙终于忍不住了,它心想:“我自己去找姐姐。”它准备了几天的粮食和水,到了晚上主人全家都睡了,小龙小心翼翼地拉开窗户跳了出去。它看见一条大黄狗在树下懒懒地躺着,便跑过去有礼貌地问:“大黄狗你好,请问你知道我姐姐小凤住在哪里吗?”大黄狗说:“往前一直走,看到一条河,过了河,再穿过树林就是了。”小龙高兴地说:“谢谢!”小龙走到河边,有一个问题难倒了它,它不知道如何过河,正当它发愁时,它看见一只老乌龟在慢慢地爬,便说:“乌龟爷爷,您能把我背到河对面吗?”老乌龟说:“小猫真懂礼貌,好吧,我背你过河。”
小龙过了河,直奔树林里。小龙看见一个马蜂窝,想问一问怎么走出这片树林。小龙找了一根树枝向马蜂窝扔去.马蜂们以为是敌人便向小龙追去,小龙一看大惊失色,边逃跑边说:“不要追了,不要追了,我只是想问一下怎么走出这个树林,并不是想伤害你们。”马蜂一听,不追了,说:“你找对人了,我们最熟悉这树林了。”马蜂们带小龙走出了树林。小龙凭自己的记性找到了姐姐。主人看到小龙和小凤的感情这么好,从此再也不把他们分开了,小龙和小凤又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玩耍了。
寻亲记作文 篇五
春来了,鲁西南东鱼河畔又郁郁葱葱起来,河北岸的这个小村庄,午间的街巷空空荡荡,村里年轻点的人都进城务工了,田间劳作的人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河堤外的田野上,麦子正在拔节,油绿绿的,一片绿色的海洋,村庄就像浮在麦田之上。
麦田里忙碌的人却不是为侍弄麦子,是在田间地头开辟出一块两三平方米的空地,为春季棉花育苗,等到棉苗长出两个叶瓣来,就要一棵棵栽种到麦垄里,那可是个累苦活。
为这个棉花育苗的活,我和表姐陈方云干了两天了,还得一晌才能下种,下了种还要用塑料薄膜盖起来,直到苗出齐了才成。我是她一个电话请来的,算是佣工吧,不要工钱的佣工。临近中午,她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看天色,儿子小强马上就要放学回来吃中饭,她男人早出晚归,常年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干泥瓦工,挣的钱虽少,但干的都是本村或邻近村子里的建筑活,好歹没有进城去。
我和表姐扛着铁锨回家,一进胡同,就见她儿子也背着书包从对面胡同口过来了,儿子今年升初一,功课要紧,她紧走几步,慌着拿腰间的钥匙捅开院门的锁,一进门就看见脚下一个装满水果的大塑料手提袋,春上水果死贵,这一袋又都是稀罕水果,有越桔,橘子、还有木瓜。表姐又回头看了看木门坎,她家的木门坎是活动的,平时防止院里的鸡鸭和山羊钻出来,三轮车进院时木门坎又可拿下来。她给我说一定是亲戚串门,看家里没人,就把东西塞进来的,可又说亲戚都是穷亲戚,还真没这么出手大方的,她这样心思着説时,儿子已弯腰把水果抱屋里去了。儿子闹着吃,拗不过,她就给他和我掰开两个桔子,儿子又要吃木瓜,却不知怎么下口,就双手抱着像啃甜瓜一样“噗噗”啃起皮来。
正吃着呢,从敞着的院门进来一个体体面面的老头儿,穿黑西服,戴棒球帽,右肩挎着一黑色半大皮包,从院门口的大槐树上漏下来的斑斑驳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槐花馥郁的香气笼罩着整个庭院。表姐从小方桌旁站起来,倚着门框问“您找谁?”老头儿眯缝了一下眼,说,“你就是方云吧?”
“是啊。”
“噢,我是从东北回来探亲的,老家也是白浮屠镇的,我替亲戚来看看你,”老头儿边说边走上来,左手放在帽檐上仔细看着我表姐,又转向我和表姐的儿子,“你两个孩子了?”
“不,那是俺表弟,这个小的才是。这么说水果是您买的?孩子闹着要吃,这不,先吃开了。您进屋,喝茶吧?”
“我不渴,”老头儿进屋坐下,把肩上的提包放到门后的小板凳上,边说边沉吟了一会,接过表姐递过来的茶杯说,“方云呢,你以前有个爸,亲爸,你知道不?”
“知道,走了三十年了,你是他家亲戚?他还活着吗?”
老头儿一怔,瞪着眼接口说,“活着,活着,东北那嘎达,黑土地,养人。还记得他的模样不?”
“那哪还记得住,他走时俺才三岁。哦,您是他什么亲戚?”
“我啊?一个屯子里的。”老头顿了顿说,“你爸老好了,以前回来探亲,找过你们很多回,一直没找到。他想回来看看你,不知道你还认他这个爸不?”
表姐听了,把脸一仰说,“咋不认哩,他毕竟是俺亲爸。”
我啃着木瓜,刚才还在生老头儿的气,暗自埋怨他老眼昏花啥眼神,现在不由得插嘴说,“对,是得认。”
饭桌边的老头儿忽然老泪扑簌簌落下来,掏出手绢擦了两把眼,急巴巴地说,“闺女啊,我就是你爸,你亲爸方鲁明啊!”
“啥子?你等等。”表姐说着转身进了里屋,翻找着五斗橱,拿出一张黑白照片仔细端详着。
“方鲁明?这么耳熟?”我自己寻思着,好像听父亲说起过这个人。当然,我知道,这是个与我、与我们家不沾半点亲戚的人。表姐三岁时,一直不和的爸妈又动干戈了,她爸一气之下去了东北,几年不回,她妈等了他两年,看看没个指望就带她另寻人了。
表姐拿着照片出来,照片里的她抱在妈妈怀里还穿着开裆裤,一旁站着的是爸爸。“还真有点像,您真是俺爸?”
“咋不是哩,闺女!”老头人一边抹着泪一边说,声音就像赔不是,“自从你娘改了嫁,就再没人肯告诉我你们去了哪儿?一晃三十年,你三姨看我年迈还再找你,心不落忍,这才说了你的地址。”
表姐的眼泪下来了,我的喉咙里也壅塞着咸滋滋的液体,感觉舌头被缠住了,表姐抬起拿着照片的手,手背捂着嘴,抽抽搭搭地叫了声“爸”,再也说不下去,一旁的小强愣愣地看着。她连泪也不擦,摸出手机拨通了男人的电话,说你歇半晌工回家来吧,东北的咱爸上家里来了,咱亲爸。说完它抹了一下泪,冲着哽咽着的老头儿喃喃地说,“爸,总算看到您了,跟做梦似的。您歇着,俺炒菜去,一会他爸就回来。小强,过来,叫姥爷,这是你姥爷。”
“姥爷!我有俩姥爷,真好!”小强走上来,吐着黑黑的木瓜籽,拉开嗓子喊了一声。
二十分钟后,表姐夫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还拎着从饭店要来的两个荤菜,寒暄过后,他从橱子里抄出一瓶二锅头来,老头儿不喝,他就斟满和我对着喝起来,吃饭的时候,相互了解到,东北那边还有弟妹三个,这边嘛,我的表哥表姐也有弟妹三个,七个兄弟姐妹中方云表姐是当然的老大。吃完饭,老头儿把提包从小板凳上拎过来,拉开拉链,掏出一沓钱,递给表姐,“收下吧,闺女,老爸欠你们的,这点钱小强上学用。”表姐不接,老头儿说,“拿着吧,我有退休金,那边你弟妹不花我的。”
“听说明天就是白浮屠大集,”老头儿软声软气地对闺女说,“你和孩子陪我赶集去吧,想要什么,我给你们买。”
“小强明天得上学,他爸得上工。”
“那——咱爷俩去赶集吧。”
“那,行,俺陪您转转。”她笑盈盈地回答。
第二天表姐果然歇了工,跟他爸赶大集去了,我闲着没事,让表姐家的电视机轰响了一上午,表姐回来跟我说,老头儿老问她要什么东西不,要这不?要那不?吃这不,吃那不?
“要。俺脸一仰爽快地说,要,吃。”
表姐听任她爹买这买那,回来感慨万端地说,“从小没父爱的女人,三十多岁了反而像小孩子一样跟在老爹身后要这要那,天啊!欠了三十年的父爱,今天不是找来了么?”
寻亲记作文 篇六
父亲一直说,他没有姥姥家,直到61岁!
娘子关是个盆地,四面都是山,光秃秃的石头山,冬天的山上杵着稀稀拉拉的光杆荆棘,逆光看,就像谢顶前稀疏的头发。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太阳绕过高山,晒进窗口,暖暖的照耀着沙发,20xx年春节的一个午后,父亲拿着挂在裤带上的诺基亚1100,迎着阳光,跟我说那个地址“临猗县”“吴王村”,记得很熟练,却显然只是在说出一个名词,他不太清楚这个词背后代表着什么意义——“姥姥”“黄河”,一切听起来更像传奇,这一年,父亲61周岁,刚度过了人生中一个甲子的时间!
当父亲在61岁时提出来要去找他的姥姥家,我其实并没有多么惊奇,奶奶去世19年了,我们一个个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农村冬天冷,父亲母亲冬天就在哥哥家一起生活,经历了4、5年没有办法在一起过年的时间,父亲母亲自己在镇上买了一套房子,总算是可以在过年时大家有个团聚之地。在父亲60岁的本命年,生了不大不小的几场病,虽然没有多大风浪,但对年龄的认知应该会更深一层,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一辈子没去过姥姥家,想要过去看看,也算是对人生更加深刻的一种理解!
我开始在手机上查这几个地名,把一些主要信息摘录出来读给父亲听,也把寻亲的信息发在朋友圈与论坛里,期盼一个奇迹的发生,但一切泥牛沉海,我也就慢慢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父亲突然打来电话,告我记下一个手机号码,要我打过去,他说他找到亲人了,只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我记下来打了过去,对方说着很难懂的方言,但我还是基本上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姓名,确实是要找的那个人!后来才听说,父亲用了他自己的办法,他把30多年前奶奶和家里通信的那个地址找到,给那个地址上的村子里的村委会、卫生所各写了一封信,过了一段时间,那边真的打来了电话!
奶奶的印象要回溯到20多年前,一个强势的倔强的小脚老太太,有着非农村妇女的精明与朴实,生育了四个孩子,只有爸爸是唯一的儿子,又是最小的那个,全家人自然把这个独子当宝一样供着,又想法设法让父亲走了学医这条路,算是给儿子稳妥的安排了一生。我对奶奶的记忆大部分停留在她明显变老、身体不好的那几年,她坐在沙发上会不自觉的尿在上面,于是沙发上总有一块塑料布铺在那里,奶奶总是乐此不疲的坐在那里看她根本看不懂的电视,或者说是为了能和我们多呆一会;白天她就坐在门口的青石块上,和过往的行人一一打招呼,快中午的时候去准备做午饭,其实在那几年她已经不怎么能做饭了,端锅都很费劲,去趟厕所下台阶时要用臀部磨着下去,但她一如既往的要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偶尔,在一个安静的只有知了叫声的下午,她也会和我谈一小会话,但更多的是谈父亲姑姑,后来开始求神拜佛,她似乎从来没有过自己妈妈爸爸的概念,后来从姑姑们的口中,我才听到了她的故事。
奶奶出生在晋南黄河边上的一个小村子,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2个姐姐1个哥哥,在她9岁的那年,家里有人犯了事被官府抓起来了,需要很多银元赎出来,于是就想到了卖她,亲生父母去卖一个9岁的孩子,处在这个时代我们也许无法理解,但在那个时代,奶奶被卖了!
在姑姑们口中流传着的各种版本里,我大致整理出了以下的情形:一辆破旧马车停在一处土墙围起来的小院门口,一个小姑娘被父母送出来,小姑娘听说自己要跟着这个赶马车的叔叔去城里吃好吃的,然后,坐在马车破旧的车板上,看着沾着黄土的车轮慢慢转了起来,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辞别了自己一生再也没有见过的父母,离开了那个村庄。
奶奶最终被卖到千里以外的娘子关,并在这里生根发芽,养育了4个子女,并在她52岁的时候,凭借强悍的记忆力,再次回到了那个黄河边上的村庄,找到了自己的姐姐,那年是19XX年!
父亲现在要找的地方就是那个黄河边上的小村庄,奶奶最后一次去是在1983年,带着姑姑,父亲因为是独子,所以不被允许去那么远的地方。后来,奶奶老去,虽有通信,但再也没去过,一直到奶奶去世。在30多年的失联后,意味着那一代人很可能都已经去世,父亲就是用那些年的通信地址自己联系到了姥姥家的亲人!
一个61岁的老人带着一个65岁的老人(同样没去过的三姑)要去他姥姥家,这本身就是一趟传奇的行程。年后的一个下午,我们出发了,按照导航前行,目的地在420公里之外,一路顺着大运高速经过临汾,然后又转了几条不同的高速路,路过稷山、万荣,在一个叫王显的地方下了高速,接近400公里的高速耗尽了一下午的时光,当我们开始接近这个小村庄时,天开始黑了下来。
从省道下来,走进乡村公路,按照导航的指示,我们在天黑的时候,进入了父亲常常说的那个地名“吴王村”,一个高耸的门楼子,下面是一个弧形的门洞,车开进村子里,泥泞的土路两旁是一排排完全被废弃的房子,没有灯火,没有人,我们在诧异中一直前行,终于在路上碰到了一位老太太,在艰难的用一种方言与另一种方言的碰撞下,我们听懂了,这个村子整体搬迁了!
从这个废弃的村子退了出来,我们只能去第二个目的地,虽然在晚上去打扰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这种地方很显然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按照导航开往一个叫“姚卓”的村子,开到一半,路被一堆土堵死了,天已经大黑,路上没有行人,导航上只此一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试图从旁边一个相对平缓的土堆绕过去,但失败了,车被卡在土堆上,一动不动,前轮在无力的轰鸣下空转,车下是雨后的稀泥,前后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人路过,我们陷入了困境。
把父亲和姑姑叫下车,汽车依然轰鸣着不动,一筹莫展之下,我所期盼的美好行程全部被打碎,最后的办法是让两个加起来超过120岁的老人站在稀泥里推车,我暗自祈祷,一声轰鸣,车慢慢出来了!
鞋上沾满了父亲故乡的湿润泥土,继续开车前行,这次没走多远,终于进入一个亮着灯火的村庄,进村没多远,遇到了骑着三轮摩托前来接我们的宋家后人。
夜幕中,停在一个瓷砖贴面的院墙旁边,下车,几只手紧紧相握,一辈子没见过的几个人因为血脉几乎没有陌生的感觉,顺着大门进入院子,门斗深凹进去,都用瓷砖贴过,感觉很干净,院子很大,除去正房侧房,院子里还有高高低低搭起来的棚子,除了厕所,就是用来烘干地里种植药材的'烘干池。
进到屋子里,用不同的方言介绍自己,虽然双方都听不大懂,但面对面的真实感觉消除了方言带来的隔阂,双方都努力去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就在这种艰难的沟通中,父亲开始了和姥姥家亲人的第一次会面。
夜幕中,这个叫“姚卓”的村子很安静,我们在高的出奇的屋子里用两种差异很大的方言展开着一场跨越近一个世纪的血脉对话,从老人的名字到各自的称谓,从小心翼翼的对话到心照不宣的微笑,那个从这个门口走出去的小女孩的儿子,在90年后终于回到了她出发的地方,见到了她家人的后代,找到了自己的姥姥家!
晚饭是3个菜加很大的馒头,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每天的饭点在上午10点和下午2点,我们的突然到访属于加餐,就着野菜,吃着烧柴火蒸出的馒头,我慢慢的开始回到了奶奶活着的那些岁月,她也是在这个院子里,吃着这样的东西,在她还不知道生活的真相前,生活突然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无厘头玩笑,然后她跨越了500公里的时空,在另一个地方过完的自己的一生,这片黄土里,也有父亲和我的根!
晚上被安排在大炕上睡,第一次通腿睡觉的感觉除了诧异就是新奇,脚对脚躺着说话,这个时候基本已经跨越了方言的障碍,双方的理解程度基本可以做到无误,一直像多年的亲人般聊到了深夜。熄灯,鼾声响起,在这个带着血脉浓情的地方度过第一个夜晚!
一夜恍惚,醒醒睡睡,早上6点多起来,天气清冷,下着小雨,一个人溜到街上
,在村子里走。一排排的房子,高耸的门斗,瓷砖的白墙,尖的屋顶,一座挨着一座,整齐划一,偶尔有半塌的土墙,在细雨中诉说着岁月,走到尽头,是被水流冲刷出得沟壑丛生的黄土山,一片片小块土地上开着黄灿灿耀眼的油菜花。顺着湿润的黄土走到一个土堆上,清冷的风伴着羊群的叫声,不远处就是静静流淌的黄河,在一片晨雾中,浅滩错落的黄河不太清楚,但依然能勾勒出她的胸怀,黄土沟壑中,纵横交错而过,完全不同于从西部出来时的浩荡,在这里,她安静的被染成了黄色,拥有了她最独特的印迹!
这个院子里住的人是奶奶的哥哥的孙子,也是宋家唯一健在的孙子,他守着这片厚实的黄土地,种苹果,种药材,种小麦玉米,养育自己的后代,要给自己的后代去修一座更好的院子。吃了早饭,他带我们去找父亲的两个姨姨的后代,转在乡村的小路上,相同的深门斗院子,找到了父亲二姨的后人,爬满了皱纹的脸上依然充满着热情,老人还记得她小时候奶奶来得时候的场景,记得来得大姑二姑的样子,记得那些关于奶奶家的故事,上午十点,他们拿着夹着辣椒的大馒头坐在炕上,给父亲聊着过去几十年的事情,诉说着从未谋面的感动,70多岁的人,健谈的像个孩子!
带着聚起来的亲人,又去了父亲大姨的女儿家,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热情的握着从未谋面的亲人的手,久久也不松开!在一道道邻居诧异的目光中,发音节奏完全不同方言碰撞着亲情,我立在门口,一个82岁的老奶奶在我的微笑示意下整整讲了5分钟,虽然我只明白大约10%的意思。
中午,父亲在乡里的饭店开了一桌,把找到的亲人聚在一起吃饭,点了一桌子菜,大家象征性的动动筷子,基本没吃什么,因为这个时间还不到他们的饭点,大家就在一起说说话,聊着家常,诉说着岁月里的故事。
离开时,车的后备箱里被数次的塞进去一袋袋的苹果,后来我数了一下,是整整6袋子,有大有小,有多有少,厚厚的黄土地,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相同的感情!
驱车返回,脚下一路黄土,始终想着站在土坡上看见黄河静静流过的心情,那一刻,心里有美好的感觉!
也许,曾经,在这个土堆上,也有一个小女孩,每天伸着脖子,眺望着静静流淌的黄河,直到生活开的那个大玩笑来临。
90年后,不知道她是否会知道,我想她一定知道,她的孙子,站在她站过的地方,眺望着她眺望过的,那条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