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的意思及全诗注释解读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的意思:年轻时哪里知道世事艰难,北望被金人侵占的中原气概有如高山。
出自陆游《书愤》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雪夜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注释:
书愤:抒发义愤。 书:写。
早岁:早年,年轻时。
气如山:指收复失地的豪情壮志有如山岳。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这是追述25年前的两次抗金胜仗。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冬金主完颜亮率大军南下,企图从瓜州渡江南下攻建康(今南京),被虞允文(古陵州人,现四川省眉山市仁寿县人)率领的宋军击退。第二年,宋将吴璘从西北前线出击,收复了大散关。楼船,高大的战船。瓜州,在今江苏邗江南大运河入长江处,为江防要地。铁马,配有铁甲的战马。大散关,在今陕西宝鸡西南,是军事重地。
塞上长城:南朝宋时名将檀道济。“塞上长城”是用南朝宋文帝冤杀大将檀道济,檀在死前怒斥“乃坏汝万里长城”的典故。这里作者用作自比,现比喻收边御敌的将领。
空自许:白白地自许。
衰(shuāi)鬓:苍老的鬓发。
出师一表:指诸葛亮在蜀汉建兴五年(227)三月出兵伐魏前所作《出师表》
名世:名传后世
堪:能够。
伯仲间:意为可以相提并论。这里问谁能与诸葛亮比肩并称,其实是感叹无人主持北伐。
【译文】
年轻时哪里知道世事艰难,北望被金人侵占的中原气概有如高山。
赞赏刘锜等曾乘着高大的战舰在雪夜里大破金兵于瓜州渡口,吴璘等也曾骑着披甲的战马在秋风中大败金兵于大散关。
我白白地自认为是边防上的长城,对镜照看衰老的头发早已花白。
《出师表》这篇文章真是名传后世,千年以来谁能与诸葛亮相比呢?
参考译文
年轻时就立志北伐中原, 哪想到竟然是如此艰难。
我常常北望那中原大地, 热血沸腾啊怨气如山啊。
记得在瓜州渡痛击金兵, 雪夜里飞奔着楼船战舰。
秋风中跨战马纵横驰骋, 收复了大散关捷报频传。
想当初我自比万里长城, 立壮志为祖国扫除边患。
到如今垂垂老鬓发如霜, 盼北伐盼恢复都成空谈。
不由人缅怀那诸葛孔明, 出师表真可谓名不虚传,
有谁像诸葛亮鞠躬尽瘁, 率三军复汉室北定中原!
赏析:
《书愤》是南宋诗人陆游创作的五首七言律诗,其中第一首是作者的经典作品之一。该诗系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陆游居家家乡山阴时所作。陆游时年已六十二,想那山河破碎,中原未收而“报国欲死无战场”,感于世事多艰,小人误国而“书生无地效孤忠”,于是,诗人郁愤之情便喷薄而出,遂成此组诗。“书愤”者,抒发胸中郁愤之情。
本诗系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陆游居家乡山阴时所作。陆游时年六十有一,这分明是时不待我的年龄。
前四句概括了自己青壮年时期的豪情壮志和战斗生活情景,其中颔联撷取了两个最能体现“气如山”的画面来表现,不用一个动词,却境界全出,饱含着浓厚的边地气氛和高昂的战斗情绪。又妙在对仗工整,顿挫铿锵,且一气贯注,组接无痕,以其雄放豪迈的气势成为千古传诵的名联。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当英雄无用武之地时,他会回到金戈铁马的记忆里去的。想当年,诗人北望中原,收复失地的壮心豪气,有如山涌,何等气魄!诗人何曾想过杀敌报国之路竟会如此艰难?以为我本无私,倾力报国,那么国必成全于我,孰料竟有奸人作梗、破坏以至于屡遭罢黜?诗人开篇一自问,问出多少郁愤?
后四句抒发壮心未遂、时光虚掷、功业难成的悲愤之气,但悲愤而不感伤颓废。尾联以诸葛亮自比,不满和悲叹之情交织在—起,展现了诗人复杂的内心世界。
再看尾联。亦用典明志。诸葛亮坚持北伐,虽“出师一表真名世”,但终归名满天宇,“千载谁堪伯仲间”。追慕先贤的业绩,表明自己的爱国热情至老不移,渴望效仿诸葛亮,施展抱负。
回看整首诗歌,可见句句是愤,字字是愤。以愤而为诗,诗便尽是愤。
“楼船”二句,写宋兵在东南和西北抗击金兵进犯事,也概括诗人过去游踪所至。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十一月,金主完颜亮南侵,宋军在瓜洲一带拒守,后金兵溃退。上句指此。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年),陆游正在南郑参加王炎军幕事,诗人与王炎积极筹划进兵长安,曾强渡渭水,与金兵在大散关发生遭遇战。下句指此。这两句概括的辉煌的过去恰与“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眼前形成鲜明对比。“良时恐作他年恨,大散关头又一秋。”想今日恢复中原之机不再,诗人之心何啻于泣血?从诗艺角度看,这两句诗也足见陆游浩荡诗才。“楼船”(雄伟的战舰)与“夜雪”,“铁马”与“秋风”,意象两两相合,便有两幅开阔、壮盛的战场画卷。意象选取甚为干净、典型。
“塞上长城”句,诗人用典明志。南朝时刘宋名将檀道济曾自称为“万里长城”。皇帝要杀他,他说:“自毁汝万里长城。”陆游以此自许,可见其少时之磅礴大气,捍卫国家,扬威边地,舍我其谁?然而,如今呢?诗人壮志未酬的苦闷全悬于一个“空”字。大志落空,奋斗落空,一切落空,而揽镜自照,却是衰鬓先斑,皓首皤皤!两相比照,何等悲怆?再想,这一结局,非我不尽志所致,非我不尽力所致,而是小人误我,世事磨我!我有心,天不予。悲怆便为郁愤。[11]
再看尾联。亦用典明志。诸葛坚持北伐,虽“出师一表真名世”,但终归名满天宇,“千载谁堪伯仲间”。千载而下,有谁可与相提并论呢?很明显,诗人用典意在贬斥那朝野上下主降的碌碌小人,表明自己恢复中原之志亦将“名世”。诗人在现实里找不到安慰,便只好将渴求慰藉的灵魂放到未来,这自然是无奈之举。而诗人一腔郁愤也就只好倾泄于这无奈了。 通过诸葛亮的典故,追慕先贤的业绩,表明自己的爱国热情至老不移,渴望效法诸葛亮,施展抱负。回看整首诗歌,可见句句是愤,字字是愤。以愤而为诗,诗便尽是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