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写母亲的散文
冰心关于写母亲的散文(精选5篇)
母亲,母爱,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接下来小编搜集了冰心关于写母亲的散文,仅供大家参考,希望帮助到大家。
冰心写母亲的散文 篇1
有一次,幼小的我,忽然走到母亲面前,仰脸问说:“妈妈,你到底为甚麽爱我?”母亲放下针线,用她的面颊,抵住我的前额,温柔地、不迟疑地说:“不为甚麽,——只因你是我的女儿!”
小朋友!我不信世界上还有人能说这句话!“不为甚麽”这四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何等刚决,何等无回旋!她爱我,不是因为我是“冰心”,或是其他人世间的一切虚伪的称呼和名字;她的爱是不附带任何条件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是她的女儿。总之,她的爱是屏除一切,拂拭一切,层层的麾开我前后左右所蒙罩的,使我成为“今我”的元素,而直接的来爱我的自身!
假使我走至幕后,将我二十年的历史和一切都变更了,再走出到她面前,世界上纵没有一个人认识我,只要我仍是她的女儿,她就仍用她坚强无尽的爱来包围我。她爱我的肉体,她爱我的灵魂,她爱我前后左右、过去、将来、现在的一切!
天上的星辰,骤雨般落在大海上,嗤嗤繁响;海波如山一般的汹涌;一切楼屋都在地上旋转;天如同一张蓝纸卷了起来;树叶子满空飞舞,鸟儿归巢,走兽躲到它的洞穴:万象纷乱中,只要我能寻到她,投到她的怀里,—— 天地一切都信她!她对於我的爱,不因万物毁灭而变更!
她的爱不但包围我,而且普遍的包围一切爱我的人;而且因爱我,她也爱了天下的儿女,她更爱了天下的母亲。小朋友!告诉你一句小孩子以为是极浅显、而大人们以为是极高深的话:“世界便是这样的建造起来的!”
冰心写母亲的散文 篇2
父亲的朋友送给我们两缸莲花,一缸是红的,一缸是白的,都摆在院子里。
八年之久,我没有在院子里看莲花了——但故乡的园院里,却有许多;不但有并蒂的,还有三蒂的,四蒂的,都是红莲 。
九年前的一个月夜,祖父和我在园里乘凉。祖父笑着和我说:“我们园里最初开三蒂莲的时候,正好我们大家庭中添了你们三个姊妹。大家都欢喜,说是应了花瑞。”
半夜里听见繁杂的雨声,早起是浓阴的.天,我觉得有些烦闷。从窗内往外看时,那一朵白莲已经谢了,白瓣儿小船般散漂在水面。梗上只留个小小的莲蓬,和几根淡黄色的花须。那一朵红莲,昨天还是菡(hàn )萏(dàn)的,今晨却开满了,亭亭地在绿叶中间立着。
仍是不适意!——徘徊了一会子,窗外雷声作了,大雨接着就来,愈下愈大。那朵红莲,被那繁密的雨点,打得左右攲(qī)斜。在无遮蔽的天空之下,我不敢下阶去,也无法可想。
对屋里母亲唤着,我连忙走过去,坐在母亲旁边——一回头忽然看见红莲旁边的一个大荷叶,慢慢的倾侧了下来,正覆盖在红莲上面……我不宁的心绪散尽了!
雨势并不减退,红莲却不摇动了。雨点不住的打着,只能在那勇敢慈怜的荷叶上面,聚了些流转无力的水珠。
我心中深深地受了感动——
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冰心写母亲的散文 篇3
亲爱的小朋友:
昨夜还看见新月,今晨起来,却又是浓阴的天!空山万静,我生起一盆炭火,掩上斋门,在窗前桌上,供上腊梅一枝,名香一炷,清茶一碗,自己扶头默坐,细细地来忆念我的母亲。
今天是旧历腊八,从前是我的母亲忆念她的母亲的日子,如今竟轮到我了。
母亲逝世,今天整整13年了,年年此日,我总是出外排遣,不敢任自己哀情的奔放。今天却要凭着"冷"与"静",来细细地忆念我至爱的母亲。
13年以来,母亲的音容渐远渐淡,我是如同从最高峰上,缓步下山,但每一驻足回望,只觉得山势愈巍峨,山容愈静穆,我知道我离山愈远,而这座山峰,愈会无限度的增高的。
激荡的悲怀,渐归平静,十几年来涉世较深,阅人更众,我深深地觉得我敬爱她,不只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实在因为她是我平生所遇到的,最卓越的人格。
她一生多病,而身体上的疾病,并不曾影响她心灵的健康。她一生好静,而她常是她周围一切欢笑与热闹的发动者。她不曾进过私塾或学校,而她能欣赏旧文学,接受新思想,她一生没有过多余的财产,而她能急人之急,周老济贫。她在家是个娇生惯养的独女,而嫁后在三四十口的大家庭中,能敬上怜下,得每一个人的敬爱。在家庭布置上,她喜欢整齐精美,而精美中并不显出骄奢。在家人衣着上,她喜欢素淡质朴,而质朴里并不显出寒酸。她对子女婢仆,从没有过疾言厉色,而一家人都翕然地敬重她的言词。她一生在我们中间,真如父亲所说的,是"清风入座,明月当头",这是何等有修养,能包容的伟大的人格呵!
十几年来,母亲永恒的生活在我们的忆念之中。我们一家团聚,或是三三两两地在一起,常常有大家忽然沉默的一刹那,虽然大家都不说出什么,但我们彼此晓得,在这一刹那的沉默中,我们都在痛忆着母亲。
我们在玩到好山水时想起她,读到一本好书时想起她,听到一番好谈话时想起她,看到一个美好的人时,也想起她——假如母亲尚在,和我们一同欣赏,不知她要发怎样美妙的议论?要下怎样精确的批评?我们不但在快乐的时候想起她,在忧患的时候更想起她,我们爱惜她的身体,抗战以来的逃难,逃警报,我们都想假如母亲仍在,她脆弱的身躯,决受不了这样的奔波与惊恐,反因着她的早逝,而感谢上天。但我们也想到,假如母亲尚在,不知她要怎样热烈,怎样兴奋,要给我们以多大的鼓励与慰安——但这一切,现在都谈不到了。
在我一生中,母亲是最用精神来慰励我的一个人,十几年"教师","主妇","母亲"的生活中,我也就常用我的精神去慰励别人。而在我自己疲倦,烦躁,颓丧的时候,心灵上就会感到无边的迷惘与空虚!我想:假如母亲尚在,纵使我不发一言,只要我能倚在她的身旁,伏在她的肩上,闭目宁神在她轻轻地摩抚中,我就能得到莫大的慰安与温暖,我就能再有勇气,再有精神去应付一切,但是:13年来这种空虚,竟无法填满了,悲哀,失母的悲哀呵!
一朵梅花,无声地落在桌上。香尽,茶凉!炭火也烧成了灰,我只觉得心头起栗,站起来推窗外望,一片迷茫,原来雾更大了!
雾点凝聚在松枝上。千百棵松树,千万条的松针尖上,挑着千万颗晶莹的泪珠……
恕我不往下写吧,——有母亲的小朋友,愿你永远生活在母亲的恩慈中。没有母亲的小朋友,愿你母亲的美华永远生活在你的人格里!
你的朋友冰心
1942年1月3日
冰心写母亲的散文 篇4
落雪那日,回了一趟老家。
老家一片白,白得空旷。柴门不老,母亲偏老。母亲依着柴门,等我归来。
这样的天气怎么还要回?母亲责怪。母亲把我带入柴门,硬是燃着一堆火给我烤。我说不冷,母亲不信。天都雪雪的,怎能不冷?拗不过,便围着一堆火坐下来。火光璀璨,映红整个柴门。这可是当初最原始的烤火方式啊!没想到三十年后,又一次要重温。
小时候,家里来了客人,爷爷奶奶都要把他们拉进柴门,燃起一堆火。大家坐在火堆旁,拉着家常,说着心事,温暖若春天。
看着红彤彤的火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人生况味。此刻,我多想回到最初去,回到单纯的童年岁月里去,回到无知懵懂的青纯时光里去。那样的岁月,母亲不老,时光鲜艳。
天还未过半,怕我饿,母亲就急匆匆地做饭。落雪里,我望炊烟又一次升起。炊烟流过柴门,顺着落雪往上走。这一次,炊烟显得很孤单。
柴门里,火光舔着灶台,舔着母亲的脸。母亲的脸,不再像炊烟一样白。
隔着柴门,隔着一场落雪,我读母亲。母亲比我想象要老,我心底里的母亲永远都不会老去的。然而,岁月并不容。母亲,似乎再也经不起认认真真地看与读。读着落雪,读着柴门里的母亲,我的眼里有丝丝泪花。
母亲啊!这么些年,我亏欠你的真是太多太多了。当初,生活多艰难,你仍省吃俭用支持我读书。你经常说,等我考取大学了,一切都会改变了,一切都会好了。不想,别人考学考进了城,而我偏偏要考回乡下。那是一个如我乡下一样的乡下,我跟你说那里很好,可从未邀请你去过一次。我怕你去了看了,会伤心。在那里,我很努力,我想通过努力改变自己。原以为凡事通过努力,就一定能得到回报。一张张花纸,将我打发得花枝招展,最终我什么都未能改变。刚教书那几年,工资一直发不起,有一阵子还发了化肥和煤炭来抵账。那些个岁月里,每逢周末,我都要回家去,用自行车从老家往学校里运东西。大到盆盆罐罐,小到酱醋葱花,一年四季新鲜的蔬菜瓜果更不必说了。原认为自己考了学,端了一只铁饭碗,就能有些盈余来回报这个家。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老家的房舍院落,一点都没改变。老堂屋还是老堂屋,老东屋也还是老东屋,母亲的柴门仍是柴门……
我不敢再去想,我只看落雪。雪落在柴门上,化成一缕缕青烟,散去……
柴门里,母亲不再叫我的小名,母亲把我当作客了。听来心里一阵酸涩,这么多年,我真的就是这个家的匆匆过客了。我没有让这个家改变太多,还要常常回来搜刮它。想来就觉很惭愧……
灶房里很暖,是小时候的那种暖。柴草味、饭香味、炊烟味……直往我的鼻孔里钻。这样落雪的天气里,小时候何尝有一日要离开过柴门。柴门里,母亲烤着火,烤着我们湿透了的棉鞋棉裤棉被褥子。老封箱鼓出的凉风滋滋响,吹得柴火烈烈鸣叫。那时母亲多有力气,扒大河、抬汪淤、打石塘、夯宅基……哪一样都不曾输给村子里男人们。现在,母亲连站起来都要费太多的力气。母亲老了,母亲老了啊!是岁月让母亲老,还是……
猫儿狗儿围绕在母亲的身边,时不时要偷偷觑我一眼。它们并不热情,好像我真的就是这个家里的匆匆过客了。母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呼唤,它们似乎都能懂。它们懂母亲,母亲似乎也懂它们。我想上前掸去母亲身上的落雪,小狗儿对我呲牙咧嘴着好几回。它在保护母亲,想来我不如一条小狗。
小时候,母亲喜欢一边烧锅灶,一边讲故事给我听。困了就睡在柴房里,饿了吃在柴房里。火光映红我的脸,映红暖暖的柴房。柴门常漏风,母亲就用我们穿破了的旧衣服和棉絮,堵住那呼呼风声。晚上,母亲在柴房里烙煎饼,我就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读书给母亲听,给爷爷奶奶们听。柴房里很温暖!那个岁月里,天冷从来都不怕,因为有柴房,更因为有柴门。母亲不在讲故事了,母亲讲不动了……
柴门外,炊烟和落雪交融在一起,白白的烟岚升腾成一份暖暖的回忆。
落雪,炊烟,柴门……看着,我一直一直都想回到童年去。
童年的家乡,是属于炊烟的。晨起,炊烟升起,大家欢天喜地,荷锄各奔阡陌去;傍晚,夕阳在山,大家又喜地欢天,迎着炊烟荷锄回。炊烟里,鸟鸣、马嘶、狗吠、人欢闹……声音浓稠顿挫,恰似一支支充满俚俗乡音的欢快的乐曲。
我喜欢炊烟,喜欢炊烟从柴门里升起的样子。炊烟真的很美,从一家家柴门里飘出来,飘成一朵朵云,然后飘成一片片天空。那时总认为,这天空便是炊烟的了,这是炊烟的天空。那时天空很蓝,蓝天下,炊烟就像蓝天的孩子,袅袅地欢快着。
那时没有院落,也没有高墙,人心就像这敞开的柴门。炊烟里,大家端着饭碗,隔着柴门就能相互问候和说笑。冬日里,天气很冷,我们偏不觉得冷。拿着煎饼,像捧着一只大喇叭。我们蹦着跳着,欢快地奔跑在落雪的袅袅炊烟里。
印象里,就觉童年一直单纯得像炊烟。
后来,炊烟不再……
后来,通过考试进了城。后来,在城郊租了房。后来,又贷款买了房。有了自己的房,立马就想把母亲接过来,我不想把她一个人留在柴门。
接母亲来城,母亲不肯。好说歹说来了,三两日就要走。她放不下乡下,更放不下柴门。柴门里,有母亲熟悉的灶台和忙不完的岁月。柴门里,还有与她老人家朝夕相伴的猫儿狗儿,还有要下蛋的龙花鸡。母亲说,城里不如她的乡下。城里有高墙,看不甚远。房子都在空中,脚踩不着土。母亲偏说,在土里行走惯了,就觉踏实;城里太多巷子,又拐弯抹角,水泥浇筑总站不住脚步。乡下有鸡鸭,有猫狗,有菜园子,有七姑八姨……乡下一眼就能看到底,从不会迷路,想往哪个方向走,就能往哪个方向走。母亲说,城里人都不熟识,匆匆去来从不见笑,也不曾打招呼。乡下,七邻八舍多,热闹。开个玩笑,说个岔话,都没人去计较。城里东西贵,不如自家土里生产出来的东西营养人……在母亲看来,城里千般好,都不及她乡下的十万分之一。许是母亲老了,老了就不再想离开家,离开那个熟悉的老地方。我不想让母亲老,我怕母亲老。母亲老了,我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孤儿,我怕乡下从此就只剩下故乡。
这些年,大家都往城中挤,乡村很安静。母亲不嫌,偏说那儿好,偏说自己喜欢安静。只要母亲喜欢,我只想由着她。因为,这个世界留给她的岁月并不多。
一辈子呆过的地方,确是有了感情。即便给了金山银山,都不换。妹妹劝,姐姐说,她都不肯离开那一片树木河流山川旧了的光阴和土地。
院子里,靠西墙的大半个地方,早被母亲刨挖成了一块地。怕鸡鸭干扰,就用篱笆隔成一道栅墙。那是母亲的菜园子。园子里面一棵樱桃,两棵木瓜,它们都还小。最北边口又栽了一株葡萄,葡萄从去年就开始挂了果子。园子里,夏有青菜、黄瓜、西红柿,秋有茄子、辣椒、萝卜、大南瓜,沿墙处,还攀爬着一群秧子。墙外边,有几株菊。母亲跟着季节走,凡是能栽进园子的似乎都要栽进去。今年又新移栽了一棵香椿,一树海棠,还有一丛叫不出名字的草,母亲说那草叫婆婆草,能长得宽大壮实,秋里不只能砍下来当扫帚用,还能制成挡风的柴门。大家说,母亲的菜园子是大观园。确实是了。每次回老家看母亲,我们都要钻进她大观园子里去。在那儿总能找到你要看的东西,要吃的东西。母亲又在南墙根,栽了数十棵艾草。母亲说,艾草是个好东西,能治我的脚疾,还能积攒下来留庄子里的人备用。
园子,正对着柴门,柴门的东边是鸡鸭的小舍。母亲的院子里,很热闹。鸡、鸭、猫、狗儿们,似乎每天都能上演一场场音乐会。
给母亲买了电饭煲,电磁炉,电水壶。母亲搁置在一边,从不用。她说那些玩意浪费电,她就喜欢用柴门里的锅灶和柴草烧饭菜,她说柴草烧出来的饭菜香。
早想给灶房换一扇门,母亲不肯。母亲说,还是柴门好。有了柴门,猫狗便能自由出入。因为那儿,有猫狗们温暖的窝。秋冬,枯草黄,落叶满地。太多的柴草,堆满湖野山川。母亲高兴,每天都要出门去捡拾柴草,捡回来堆进自己的柴门。
二大娘走了,母亲去送。三婶婶走了,母亲也去送……送得两眼泪花花。几十年玩在一起好姐妹们,一个个都走了,母亲依着柴门叹息。
那晚,我没有走,我留在了柴门,围着一堆火,我听母亲讲了一夜故事。
第二天,落雪没有停。母亲站在柴门外,送我远行……
冰心写母亲的散文 篇5
母亲呵,你能否用枯树皮的手
拂去自己早已两鬓斑白的沉霜?我知道
红丝带的蝴蝶结漂白记忆中的黑发
已经久远了。母亲呵,你若无其事
还是轻轻蠕动一嘴松动的齿牙
不紧不慢。和着泪帘里的笑
吟唱童年犹新的曲曲歌谣
回忆是思念的蛇。划出一个字
蜿蜒行进在,我今生余痛的残墨
母亲呵,你仍不惜用这干裂的舌芯
舔尽我高傲的毒。我在你的面前
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所以,隐约一种叫做母爱的话题
无疑是游子们,最愚蠢的伤
母亲呵,曾经芳名如菊的人儿,你老了
白色瓷瓶的边缘有你剩余的药香
素绢深旧年华。操持中
拭透慈爱的心扉,至今却依然
掩映不住你关怀的疯长
秋风已起。即使孤影里,母亲呵
你也别着凉。无论何时何地
夕阳要紧依一种叫做儿女的拐杖
而你,所孕育的沃土上
植被覆盖的种子都在发芽,茁装成长
而我,此刻。只想听你呼唤一声
我的乳名。恍惚中,母亲呵
我好象回到院落,那幼时汲水的井旁
关于母亲的诗歌冰心
我从不肯妄弃了一张纸,
总是留着
留着,
叠成一只一只很小的船儿,
从舟上抛下在海里。
有的被天风吹卷到舟中的窗里,
有的被海浪打湿,沾在船头上。
我仍是不灰心的每天的叠着,
总希望有一只能流到我要他到的地方去。
母亲,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
不要惊讶他无端入梦。
这是你至爱的女儿含着泪叠的,
万水千山,求他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来!